爱的礼赞-佐科店长

▲原著Helena魂穿现代海莲娜，cp是hhrr

01

——“你是谁？”

——“你为什么在我房间？”

——“我的魔力呢？！”

——“你……等等你刚才说魔力？”

02

在玄关换鞋时，赫尔加问罗伊纳礼物带了吗，罗伊纳打开背包展示给赫尔加看，“红金丝带的给戈德里克，银绿包装的是萨拉查，还有……”罗伊纳声音突然低下去，赫尔加默契地点点头，顺手拉上背包的拉链，将背包里的秘密藏在黑暗中，又抬头轻轻啄一下罗伊纳的下巴。

放平时海莲娜一定会戴上墨镜，告诉你——

淡定，出门前亲亲抱抱都是老操作了，记得保护视力。

可正在系鞋带的Helena却像吃了炸弹一样猛抬头，脖子发出咔的清响。“戈德里克？萨拉查？！他们还好吗？”

战火、硝烟、断壁残垣、带血的绷带、痛苦的喘息……一幅幅画面闪过Helena眼前，仿佛已经嗅到呛鼻的烟味和血腥味，耳边回荡着各种呼救声和争吵的怒音，够了够了！

Helena复低头系鞋带，努力调整着呼吸频率，心里一阵阵冷汗。

赫尔加和罗伊纳齐齐看向她，赫尔加嗔道:“他们除了没捅破窗户纸以外什么都好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！”

Helena心虚，伸手揉揉后脖子，不敢顶嘴。也对，这里又没有水火不容的巫师和教廷。

罗伊纳扫一眼Helena的新鞋，说:“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年圣诞和他们一起过吗？”

“对对，我忘了，忘了。”Helena搪塞着。门已经打开，赫尔加在电梯口催促。

罗伊纳又扫一眼Helena的新鞋，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吐槽道:“这么大了，鞋带也不会系。”

Helena低头和两团乱七八糟的鞋带对视，瘪瘪嘴。原谅她吧，她以前只要挥挥魔杖这都不是问题。

03

那让我们回顾一下12月25日的清晨都发生了什么。

首先是Helena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死！但是血人巴罗的咒语为什么把她送到了这个奇怪的房间？然后她和脑内的海莲娜相对友好地交流以后捋清了现状，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从阿尔巴尼亚森林到伦敦十字街，从中世纪到现代社会，从巫师世界到麻瓜世界的长途旅行。

这一点都不简单吧！

Helena和海莲娜聊过以后，海莲娜的声音消失了，接下来她要独自承担一个艰巨的任务——扮演古灵精怪冰雪聪明美丽大方的乖乖女儿海莲娜，并陪赫尔加和罗伊纳度过美好温馨的圣诞节。（海莲娜语）

Helena拉开深蓝色的窗帘，窗外高楼林立，淡淡的雾气弥漫，三两的行人匆匆而过，对面的咖啡店亮起了暖色的灯，店主在门口挂上喜气洋洋的圣诞花环。

她像丢在汪洋中的落叶，只能随浪跌宕。

让冷静时刻攫取你的心，母亲的话犹在耳畔。

母亲……当初不告而别，前一晚还在和母亲吵架，不知道母亲得知自己死亡会怎么样呢？她会冷漠质疑还是留下泪来？这么多年，她在生气的间隙有没有想过我？

“要怎么称您的心？”

“我为什么不能试试看？我不够格吗？”

“母亲，您一边崇尚公平，一边利用不属于您的智慧，恕我直言，您不觉得您很虚伪吗？！”

“我知道，您不想要我这个女儿……”

啪！Helena脸上浮现清晰的红色五指印。

那也是Revenclaw在她心里留下的最后的印记。

Helena眨眨眼，暂时压下心中的情绪。她坐在海莲娜的书桌前，翻看海莲娜的教科书，除了图片以外好像都不懂在讲什么。

Helena突然升起学习的劲头，这么多陌生的知识就摆在她面前呐！

“叮——”手机屏幕亮了。

Helena拿过手机，摆弄几下，用指纹解了锁，又点开信息逐条翻阅。

看起来，海莲娜有个叫克莱尔的好闺蜜，两人无话不谈，包括学习交流，作业互抄，吐槽爸妈，一起追剧，买买买，帅哥美女等等等等，比如近期海莲娜就和克莱尔吐槽计算机系的一个普信男，明明(委婉)拒绝很多次了还死缠烂打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
计算机是什么？普信男是什么？

这个问题不难，因为海莲娜给那个男生的备注就是“删不掉的普信男”，Helena点开聊天框，客客气气地回了个“滚。”

Helena继续翻，略过一些组员报告，重点阅读海莲娜和妈妈们的聊天记录，模拟海莲娜的语气。

其实吧，我们本是一人，又何须扮演？Helena怀着轻松的心点开聊天框。

“累死了！我才不要！”

“妈，你穿这件绝对好看！”

“哪里，这不是装嫩，是显您年轻！”

“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啊”

“不贵啊，买嘛 (´•ω•̥`)”

“晚安啦妈妈”

“我没熬夜玩手机！”

“近视是因为你们秀恩爱闪瞎了我的眼！”

“谁贫嘴了……”

Helena心情复杂地放下手机，在房间里踱步绕圈，拉开窗帘又哗地关上。冷静，让冷静时刻攫取你的心！她逼自己坐回转椅上，还想翻翻海莲娜平日看的书。

赫尔加敲敲门，推门而入。

“怎么又光脚，快穿袜子！”

“这不是有地毯？”Helena踩踩地毯，习惯性地用脚趾抠地毯软毛，发现转椅一周的地毯早被抠秃了。哦，她和海莲娜终于有共同点了。

“哎呀，还不是你呀，从小喜欢光脚，你妈妈才买了毛毯在房间里铺着，怕你着凉，可是铺毛毯又不是为了方便你光脚走来走去的，总叫你穿袜子就不穿，就不穿！以后老了你有的受。”赫尔加一面叨叨着一面叠好海莲娜的被子，“都已经是大姑娘了，还不爱收拾，你妈妈的整洁你是一点没学到！”

Helena反唇相讥:“你的被子也是妈妈叠的，你怎么好意思说我？”

赫尔加气结，说她和罗伊纳用一床被子，这能一样吗？这不一样啊！

客厅传来罗伊纳的声音:再不吃早饭就凉了！

Helena说要换衣服，赫尔加便从衣柜抽出套头羊毛衫丢给她，提醒一句记得关暖气片便关了门。

好像，偶尔叛逆一下也不错。

等Helena收拾出来，桌上已摆着烤土司和煎鸡蛋，刀叉已经放好，赫尔加把橘子酱特意推到Helena面前，罗伊纳帮忙倒了一杯热牛奶。

天哪，这小祖宗过的是什么日子啊，Helena暗自吐槽。她从没享受过这种关怀备至的待遇。

没想到，“被照顾”也是极难扮演的。

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来。”

“我会弄的，我来吧。”

“真的不……好吧，谢谢。”

这样一来，反而杂乱无章，手忙脚乱。Helena躺平了想，或许不是海莲娜缺少自理能力，而是闭眼接受两位母亲的安排更有效率。

“海莲娜，你今天怎么怪怪的。”罗伊纳用审视的目光打量Helena。

“呃，有吗？”

“有。你平时先穿左脚。”罗伊纳指指Helena换了鞋的右脚和还趿着拖鞋的左脚。

Helena认命一般，重新换了一次鞋，她的强迫症母亲才点点头。

“而且你今天笨手笨脚的。”赫尔加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刀。

什么啊！平时什么也不做就是手脚灵活了？那叫四体不勤好不好！

Helena从未觉得任务如此困难。

我们本是一人，为何有天差地别！

04

门一开，猝不及防地，三人被礼炮的彩带和亮片洗了个遍。

“当当！”戈德里克欢呼着，挨个拥抱好友。特别是Helena，他拍拍Helena的脑袋说:长高啦！是大姑娘啦！

Helena无语，哪有姑娘在这个年纪还长高的。但是她的抱怨没说出口，戈德里克一把将她推入门内，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圣诞树，挂满了彩灯和星星，树下已经堆了两三个礼品，转过圣诞树是通向餐厅的门，南瓜馅饼的香气扑鼻而来，长桌上摆置了一盘姜饼小人，萨拉查端来表面略有烤焦嫌疑的圣诞布丁。“重头戏就等着赫尔加来做。”他擦干净手，也摸摸Helena的头，“嗯，长高了。”

“等等，你和戈德里克一起住？”

“对啊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Helena摇摇头，总觉得有什么重点没抓住。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一起住？对啊，他们为什么要分开住？嗯？这正常吗？

“没什么……你回来就很好。”Helena低声说，在嘈杂的餐厅里几乎听不清。

萨拉查没听见，他转头去了厨房。厨房里，赫尔加早撸起袖子大显身手，不一时，令人垂涎欲滴的烤火鸡和淋了蜂蜜的熏火腿陆续亮相。歪戴圣诞帽的戈德里克哼哼着铃儿响叮当，路过Helena，给她扣上一顶圣诞帽，拐进厨房，不由分说给朋友们都扣上圣诞帽。罗伊纳解开背包，将礼物一件件掏出，从小到大摆在圣诞树下，顺便调整了树顶星星的角度，保证它看上去端庄完美。

觥筹交错，酒酣耳热之际，笑声也越来越响。

“海伦，大学里还习惯吗？”萨拉查问。

“习惯。”

“我们海伦这么好看，肯定有不少男孩子追吧！”戈德里克笑嘻嘻地问。

Helena冷酷地回答:今早刚拒绝了一个。

戈德里克好奇问道:你怎么拒绝的？

Helena更冷酷了，“滚。”

这下餐桌边的大人们都掌不住笑了，戈德里克说这颇有些罗伊纳年轻时候的风格，Helena闻言偷偷看了眼母亲，罗伊纳眼角笑出深深的鱼尾纹，这让Helena突然意识到，母亲变老了。

戈德里克又打趣道:“海伦，你这样可把男孩子吓跑了，谁当你男朋友呢？”

赫尔加用叉子敲敲玻璃杯，引来戈德里克注意力。“我们家宝贝肯定不缺男友。倒是你们两个，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个男友啊？”

话里有话，让脸皮薄的萨拉查红了脸，他佯装镇定地切着牛排，说:“我又没惹你。”

而戈德里克喝光杯里的红酒，说:“快了快了！”

这个话题被轻轻揭过去，热闹的气氛延续着，街上还在下雪，隐隐有圣诞颂歌透过窗户缝传来，壁炉里火光摇曳，烘热了香甜的空气。

五人举杯对饮，有那么一瞬间，Helena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。

05

一家三口告别了温暖的小屋，手挽着手漫步在落雪的街头，留下一串迤逦的脚印。

十字街口有架钢琴，有好心人立了一把阳伞使其免于雨雪。罗伊纳突然松开赫尔加的手臂，嗒嗒嗒跑到钢琴前坐下，笑着让她们快些走近来。赫尔加知是罗伊纳手痒了，推一把女儿，让Helena点首曲子。

“可不要再点《铃儿响叮当》了，我听腻了。”赫尔加笑说。

Helena有些为难，她并不知道罗伊纳喜欢什么曲子。

“随便什么曲子，当我送你的第二个圣诞礼物。”罗伊纳等一会，见Helena不吱声，便自己决定了，“好吧，那我选一首，弹完你可要说出曲名，说不出要罚。”

她脱下手套，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灵活跳跃，音符跃出琴键，随雪花飘洒。

“海莲娜，你今天不高兴吗？从早上起你就在回避我的眼神，别摇头，我都看见了。你很少有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时候，慌乱地观察周围，好像你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。我的女儿啊，你不会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吧，在我面前，你的一举一动，一颦一笑，我都是用显微镜去观察的。正因为如此，我比你更慌了。”

Helena怔怔地望向罗伊纳。

“当你谈到学校时总是很高兴，眉眼里的欢喜不像是装的，我想不是学业和社交上的烦恼。那是我和你妈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？可是你在餐桌上和赫尔加讲笑话。看来是我的问题。以前你喜欢夹在我们中间，今天你故意走在赫尔加右边，是为了避免牵我的手对吗？”

“你没说话，看来我猜对了。”

“我又细细想了一遍，我们有什么矛盾吗？没有。可是，你的眼神，总是在向我讲一个故事:妈妈，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
“我百思不得其解。还有很多细节，除了你穿鞋顺序反了，鞋带系得一团糟，还有你看见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时眼里藏不住的怀念，你回答问题时用‘exactly’代替了‘oh,yes’，以及你在餐桌上居然吃了青椒。你最讨厌青椒了！”

“我甚至想，我的女儿不会被人调包了吧！可是不可能。我能感受到，你确确实实是我的女儿，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女儿呢。但是我的女儿，怎么会用这样冷漠、痛苦、纠结的目光看我？我做了什么？”

“我没有答案。”罗伊纳停下演奏，“但我能给出的唯一明确的答复是:不管在哪个世界，我都会爱你，永远不变。”

“现在轮到你猜了，提示，作曲家是英国人。”

Helena拼命擦去泪水，可是泪水越涌越多，像开了闸的水库，冰天雪地里，泪珠落在地上看不见痕迹，听不到声音。

“《爱的礼赞》。”

乐曲重又响起，随爱意飞扬。

06

回到自己房间，Helena打开衣柜，除了各色毛衣、卫衣、长裤等等，一套天蓝色长裙礼服稳稳挂在中间，牢牢牵住她的目光。
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穿着裁剪得当的蓝色礼裙，才过了一天，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。

罗伊纳悄悄来看女儿睡了没，却意外撞见女儿在镜前孤芳自赏。她笑问: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这件来？

Helena想起衣柜里满满的衣服，地上特意铺的毛毯，厨房里摆着的橘子酱，鼻子一酸，问:妈，你们怎么对我这么好？

罗伊纳走近Helena，手搭上她的肩膀。Helena还不习惯与罗伊纳这么亲密，下意识缩缩肩膀，罗伊纳马上松开手，Helena心里后悔不迭——她有多久没和母亲贴近了？

罗伊纳在手心哈一口气，搓搓手，重新搭上女儿的肩膀，“好啦，这样不冰。”说着，手上使点力，捏了捏年轻人，仿佛将一股令人安心暖流的注入她的心房。

“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，我们不疼你疼谁。”

Helena有些出神地望着镜子里依偎的两个人，一样的黑长发带点卷，极其相似的深蓝色虹膜，几乎分不出区别的薄唇，明明没有血缘关系，却出落得比亲生母女还真。

一些不属于Helena的记忆闯入脑海。

别人说这是命定的缘分，是天赐的恩典。

但在小海莲娜的心里却很简单，赫尔加和罗伊纳是她妈妈，是世界上最最爱她的两个人。她是她们的孩子，永远不和妈妈分离直到妈妈长满白头发。

小海莲娜不懂事年纪里，还吵着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。第一次罗伊纳把她随便打发了，第二次她缠着赫尔加，罗伊纳威胁她说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就不要海莲娜了，海莲娜吓得不敢说话。没安分多久，她竟又闹起来，她才不相信妈妈会不要她呢！这一次罗伊纳气得扬起衣架子，一定要给这个小混蛋一个教训，幸好被赫尔加拦下。赫尔加说:“虽然不能我和你妈妈不能生小孩——”

海莲娜眉梢下垂。

“不过海莲娜想要弟弟妹妹的话，我们可以去宠物店接一只猫咪或者狗狗回家，怎么样？”

海莲娜立马眉飞色舞。

只是后来发现海莲娜猫毛过敏，又把养了一周的德文卷毛送回去了。那天海莲娜哭成泪人，一边打喷嚏一边给猫顺毛，明明全身起了红疹子还抱着猫不撒手，死活不肯把来之不易的“弟弟”送走。

最后不仅送走了猫，家里还多了个规矩:猫狗不得入内。而海莲娜长大后，终于不提弟弟妹妹这挂事，她的妈妈们颇感宽慰。

这些海莲娜的回忆在Helena脑中放过，Helena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调皮的光，她故意问:

唯一的女儿？你们什么时候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？

她的后脑勺被不轻不重地敲一记，“找打？”罗伊纳没好气地说，“亏你问得出这傻问题，我和你妈生的出来才有鬼。”

Helena偷笑不语。

“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件成人礼。那天以后就没见你穿过。”罗伊纳说，“赫尔说你们年轻人可能不喜欢这种传统款式。”

“没，我喜欢的紧。”Helena轻声说，指尖拂过如流水般顺滑的丝绸，“舍不得穿。”

罗伊纳终于露出自得的笑，“我就说，我亲自挑的，按我的眼光，女儿肯定喜欢。”